补,这画的就是万触魔章捕食月兔精的场景,既是交合,也是猎杀,画师说,这种濒临死亡的极乐,才是妖族最推崇的滋味。”圆儿的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兴奋和刺激感,仿佛在讲述一个恐怖故事,但言语间又透着对这种极致淫乐的向往。
古朴的画册在温泉的雾气中散发着奇异的墨香。
画面上的线条繁复而妖冶,充满了原始的、野性的生命力,那些交缠的肢体,奇异的器官,与其说是春宫,更像是一场场华丽而残忍的生命献祭,将欲望与死亡这两个最古老的主题,用最直接、最震撼的方式呈现在萧宝的眼前。
萧宝赶紧翻到下一页,看见了熟悉的身影——
画面豁然开朗,不再是之前那般诡异繁复,湛蓝色的背景如同深邃的海洋,一尾雄性鲛人正被数名同族按在华丽的珊瑚床上,他的鱼尾泛着银蓝色的光泽,在束缚中微微颤动,上半身赤裸,露出流畅而结实的肌肉线条。
与府中客院里那个清冷孤傲的涟濯不同,画中的鲛人脸上满是迷离的潮红,银色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胸膛上,嘴唇微张,似乎正在发出无声的吟哦。
而最为冲击视觉的是他腰腹之下,那本该是鱼尾与人身交接的地方,此刻竟幻化出了三根形态各异的阳具,一根粗壮遒劲,布满了细小的、如同珍珠般的凸起;一根修长挺翘,顶端呈现出剔透的粉色;还有一根则像是柔软的海葵,无数细小的触须正微微蠕动。
几名雌性鲛人围绕着他,有的正低头含住其中一根,有的则用自己的身体去承接另外的……场面虽然是群交,却并不显得杂乱,反而透着一种奇异的、属于异族的圣洁与淫靡交织的美感。
“这是?鲛人?”萧宝一时看愣住了。
“主子好眼力!这正是鲛人族!不过画的不是寻常交合,而是他们族内一种特殊的仪式——‘海神祭’。”
“海神祭?是什么?”
“据说,鲛人族中血脉最精纯的雄性,在情动到极致时,才能分化出三根性器,这在他们族中是神圣的象征,会被当做‘祭品’,献给族中所有的雌性,用以繁衍后代,传承最优良的血脉,”圆儿她指了指画中雄鲛人眼角滑落的一滴泪珠,那泪珠在画师的笔下晶莹剔透,仿佛下一秒就要滚落下来,“您看,鲛人动情时流下的眼泪,画师说,被当做祭品的雄鲛人,在仪式结束时,往往会因为精元耗尽而陷入长久的沉睡,甚至……死亡,这与之前那‘万触魔章’的捕食,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。”
凡人所知道的终究只是表象,萧宝沉思片刻,“还是把涟濯叫过来,让他当面给我科普,毕竟他是鲛人嘛。”
“主子,这……这万万不可啊!”圆儿下意识地抓住了萧宝的手腕,涟濯是什么性子?清冷孤高,宁死不屈。
之前仅仅是解除血契就让他那般警惕和怀疑,现在要当着他的面,讨论他本族最私密、甚至堪称神圣的交合仪式?这无异于当面撕开他的鳞片,将他最引以为傲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。
“没事,去把他叫过来。”萧宝心里有打算,漫不经心继续翻看着。
“是,主子。”圆儿抓住萧宝手腕的手指无力地松开,转身离开了。
没过多久,庭院的月亮门外传来了脚步声,一轻一重。
圆儿走在前面,神情紧张,她身后跟着涟濯,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月白色长袍,银蓝色的长发束在脑后,更衬得他面容冷峻,身形挺拔,只是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里,盛满了被强行从静修中打断的困惑与不悦。
圆儿快步走到池边,低声禀报:“主子,涟濯带来了。”
“你先下去吧。”萧宝开口让她退下。
“是,主子。”
随着圆儿的离开,庭院中只剩下萧宝和涟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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气氛瞬间变得凝滞而微妙。
涟濯站在距离温泉池几步远的地方,没有靠近,也没有开口,他的目光落在萧宝手中的画卷上,眉头皱得更紧了,他能感觉到这本画册散发着一种不祥的气息,混杂着妖力与淫靡,让他心生厌恶。
萧宝没有翻到鲛人那一页,而是停驻在了最开始的画面上,好奇的问他:“诶,你是鲛人,你听过“万触魔章”吗?”
涟濯没想到萧宝会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。
“万触魔章”,那是深海中最古老、最恐怖的传说之一,是所有海洋族裔的噩梦。
他沉默了片刻,最终还是开了口,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冰冷,带着一种警告的意味:“那是深海禁地里的邪物,以吞噬生灵的精元与神魂为生,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?”
萧宝挥了挥手中的书,“这是科普书,圆儿给我拿来的,里面记载了很多上古生物。”